《本朝茶法》宋，沈括

本朝茶法

[宋]沈括著

沈括（1031～1095），字存中，钱塘（今浙江杭州）人，寄籍苏州。宋嘉祐进士。累官翰林学士、龙图阁待制、光禄寺少卿。治平三年（1066）为馆阁校勘。熙宁五年（1072），提举司天监。六年（1073），奉使察访两浙。七年（1074），为河北路察访使。八年（1075），为翰林学士，权三司使。次年罢知宣州。元丰三年（1080）知延州，加鄜延路经略安抚使。两年后因徐禧失陷永乐城，谪均州团练副使。元祐初徙秀州（今浙江嘉兴），后移居润州（今江苏镇江）。博学善文，于天文、方志、律历、音乐、医药、卜算，无所不通。撰有《长兴集》、《梦溪笔谈》、《苏沈良方》等。

《本朝茶法》系《梦溪笔谈》卷一二中的第八、第九两条，记述宋朝茶税和茶专卖事。明陶宗仪《说郭》将其录出作为一书，取第八条首四字题名为《本朝茶法》。清陶斑重辑的宛委山堂说郭本、五朝小说大观本都将其作为单独一书收录，万国鼎《茶书总目提要》仍之。此外明清以来刻行的诸种版本《梦溪笔谈》中皆有存。

本书以宛委山堂说郭本为底本，参校五朝小说大观本，并主要参考胡道静《梦溪笔谈校证》。胡道静校证以清光绪三十二年（1906）番禺陶氏爱庐刊本作底本，核校以明弘治乙卯（1495）徐瑶刊本（简称弘治本）、明商溶稗海本（简称稗海本）、明毛晋津逮秘书本（简称津逮本）、明崇祯四年（1631）嘉定马元调刊本（简称崇祯本）、清嘉庆十年（1805）海虞张海鹏学津讨原本（简称学津本）、1916年贵池刘世珩玉海堂复刻宋乾道二年（1166）扬州州学刊本（简称玉海堂本）、1934年涵芬楼影印明复宋本，收在四部丛刊续编内（简称丛刊本）。并以江少虞《宋朝事实类苑》（简称类苑）等书作校证。

本朝茶法：乾德二年，始诏在京、建州、汉、蕲口各置榷货务[1]。五年，始禁私卖茶，从不应为情理重[2]。太平兴国二年，删定禁法条贯，始立等科罪[3]。淳化二年，令商贾就园户买茶，公于官场贴射，始行贴射法[4]。淳化四年，初行交引[5]，罢贴射法；西北入粟给交引，自通利军始。是岁罢诸处榷货务，寻复依旧[6]。至咸平元年，茶利钱以一百三十九万二千一百一十九贯三百一十九[7]为额。至嘉祐三年，凡六十一年，用此额，官本杂费皆在内，中间时有增亏，岁入不常。咸平五年，三司使王嗣宗始立三分法[8]，以十分茶价，四分给香药，三分犀象，三分茶引。六年，又改支六分香药、犀象，四分茶引。景德二年，许人入中钱帛金银，谓之三说[9]。至祥符九年，茶引益轻，用知秦州曹玮[10]议，就永兴、凤翔[11]”以官钱收买客引，以救引价，前此累增加饶钱。至天禧二年，镇戎军纳大麦一斗[12]，本价通加饶共支钱一贯二百五十四。乾兴元年，改三分法[13]，支茶引三分，东南见钱二分半，香药四分半。天圣元年，复行贴射之法，行之三年，茶利尽归大商[14]，官场但得黄晚恶茶，乃诏孙奭[15]重议，罢贴射法。明年，推治元议省吏、计复官、旬献等皆决配沙门岛[16]，元详定枢密副使张邓公[17]，参知政事吕许公、鲁肃简[18]各罚俸一月，御史中丞刘筠[19]、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周文质[20]、西上阁门使薛昭廓[21]、三部副使[22]各罚铜二十斤，前三司使李谘落枢密直学士[23]，依旧知洪州。皇祐三年，算茶依旧只用见钱[24]。至嘉祐四年二月五日，降敕罢茶禁[25]。

国朝六榷货务、十三山场[26]，都卖茶岁一千五十三万三千七百四十七斤半[27]，祖额钱二百二十五万四千四十七贯一十[28]。

其六榷货务，取最中，嘉祐六年，抛占茶五百七十三万六千七百八十六斤半，祖额钱一百九十六万四千六百四十七贯二百七十八。荆南府祖额钱三十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八贯三百七十五，受纳潭、鼎、澧、岳、归、峡[29]州、荆南府片散茶共八十七万五千三百五十七斤。汉阳军祖额钱二十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一贯五十一[30]，受纳鄂州片茶二十三万八千三百斤半。蕲州蕲口祖额钱三十五万九千八百三十九贯八百一十四[31]，受纳潭、建州、兴国军片茶五十万斤。无为军祖额钱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二十贯四百三十，受纳潭、筠、袁、池、饶、建、歙、江、洪州、南康、兴国军片散茶共八十四万二千三百三十三斤。真州祖额钱五十一万四千二十二贯九百三十二，受纳潭、袁、池、饶、歙、建、抚、筠、宣、江、吉、洪州、兴国、临江、南康军片散茶共二百八十五万六千二百六斤。海州祖额钱三十万八千七百三贯六百七十六，受纳睦、湖、杭、越、衢、温、婺、台、常、明、饶、歙州片散茶共四十二万四千五百九十斤。

十三山场祖额钱共二十八万九千三百九十九贯七百三十三，共买茶四百七十九万六千九百六十一斤。光州[32]光山场买茶三十万七千二百十六斤，卖钱一万二千四百五十六贯；子安场买茶二十二万八千三十斤[33]，卖钱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九贯三百四十八[34]；商城场买茶四十万五百五十三斤，卖钱二万七千七十九贯四百四十六。寿[35]州麻步场买茶三十三万一千八百三十三斤，卖钱三万四千八百一十一贯三百五十[36]；霍山场买茶五十三万二千三百九斤，卖钱三万五千五百九十五贯四百八十九；开顺场买茶二十六万九千七十七斤，卖钱一万七千一百三十贯。庐州王同场买茶二十九万七千三百二十八斤，卖钱一万四千三百五十七贯六百四十二。黄州麻城场买茶二十八万四千二百七十四斤，卖钱一万二千五百四十贯，舒州罗源场买茶一十八万五千八十二斤，卖钱一万四百六十九贯七百八十五；太湖场买茶八十二万九千三十二斤，卖钱三万六千九十六贯六百八十。蕲州洗马场买茶四十万斤，卖钱二万六千三百六十贯[37]；王祺场买茶一十八万二千二百二十七斤[38]，卖钱一万一千九百五十三贯九百九十二；石桥场买茶五十五万斤，卖钱三万六千八十贯[39]。

[1]榷货务：宋代官署名，属太府寺，掌折博斛斗、金帛等物。熙宁五年（1072）后，改为市易西务下界。
[2]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五将此事系于“乾德二年八月辛酉，初令京师、建安、蕲口并置场榷茶。”条下，继而记曰：“自唐武宗始禁民私卖茶，自十斤至三百斤，定纳钱决杖之法。于是令民茶折税外，悉官买，民敢藏匿而不送官及敢私贩鬻者，没入之。计其直百钱以上者，杖七十，八贯加役流。主吏以官茶贸易者，计其直五百钱，流二千里，一贯五百及持仗贩易私茶为官司擒捕者，皆死。”并自注云：“自‘唐武宗’以下至‘皆死’并据本志，当在此年，今附见榷茶后。”表明李焘于此事年月并不确然，据沈括此处所言，禁茶事当在乾德五年。
[3]事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十八：太平兴国二年二月，有司言：“江南诸州榷茶，准敕于缘江置榷货务。百姓有藏茶于私家者，差定其法，著于甲令，匿而不闻者，许邻里告之，赏以金帛，咸有差品。仍于要害处县法以示之。”诏从其请。凡出茶州县，民辄留及卖鬻计直千贯以上，黥面送阙下，妇人配为铁工。民间私茶减本犯罪之半。榷务主吏盗官茶贩鬻，钱五百以下，徒三年；三贯以上，黥面送阙下。茶园户辄毁败其丛株者，计所出茶论如法。
[4]贴射法：令商人贴纳官买官卖茶叶应得净利息钱后，直接向园户买茶的专卖办法。
[5]交引：官府准许商人在京师或边郡缴纳金银、钱帛、粮草，按值至指定场所领取现金或某些商货运销的凭证。
[6]“复”，类苑二十一引无。
[7]“三百一十九”，宛委山堂说郭本与五朝小说大观本无。
[8]三分法：北宋宿兵西北，募商人于沿边入纳粮草，按地域远近折价，偿以东南茶叶，后将全部支付茶叶的方法改为支付一部分香药、一部分犀象和一部分茶叶的办法，称为三分法。
[9]三说：与三分法差同，即将全部支付茶叶的方法改为一部分现钱、一部分香药犀象和一部分茶叶的方法。
[10]“玮”，弘治本误作“璘”。曹玮：曹玮（973~1030），字宝臣，北宋真定灵寿（今属河北）人。以荫为西头供奉官，后以父郴荐知渭州，累迁知秦州兼泾、原、仪、渭、镇戎缘边安抚使，签书枢密院事。统兵四十年，未尝失利。
[11]“翔”，津逮本、学津本误作“翱”。
[12]“斗”，类苑二十一引作“斗”，“麦”，弘治本误作“爱”。
[13]“三分法”，五朝小说大观本误为“二分法”。
[14]“商”，弘治本误作“伤”。
[15]孙奭：孙奭（962～1033），字宗古，北宋博平人，家于须城。九经及第，累官龙图阁待制。奭以经术进，守道自处，有所言未尝阿附，曾力谏真宗迎天书、祀汾阴。仁宗时择名儒为讲读，召为翰林侍讲学士，三迁兵部侍郎，龙图阁学士。以太子少傅致仕，卒谥宣。
[16]“等”，稗海本、学津本、宛委山堂说郭本、五朝小说大观本作“官”。“计复”，类苑二十一引作“勾复”，“旬献”作“句献”。“沙”，弘治本误作“以”。计复官、旬献：皆为官吏名。
[17]枢密副使：宋以枢密院为最高军事机关，掌军国机务、兵防、边备、军马等政令，出纳机密命令，与中书分掌军政大权，合称“二府”。张邓公：张士逊封号。士逊（964～1049），字顺之，北宋光化军乾德（今湖北光化西北）人。淳化进士，调郧乡县主簿，累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，后拜太傅，封邓国公致仕。
[18]参知政事：宋以同平章政事为宰相，乾德二年（964）置参知政事为副宰相，辅助宰相处理政事。吕许公：吕夷简封号。夷简（979~1044），字坦夫，北宋寿州（治今安徽凤台）人。咸平进士，真宗朝历任地方官，以治绩为真宗所赏识。仁宗即位，拜参知政事，天圣六年（1028）拜相，后几度罢相复拜相，康定元年（1040）封许国公，后以太尉致仕。鲁肃简：鲁宗道谥号。宗道（966～1029），字贯之，北宋谯（今安徽亳州）人。登进士，天禧中为右正言，多所论列，真宗书殿壁曰“鲁直”。仁宗时拜参知政事，为权贵所严惮，目为“鱼头参政”，卒谥肃简。
[19]御史中丞：宋御史大夫无正员，仅为加官，以御史中丞为御史台长官。刘筠：字子仪，北宋大名人。举进士，诏试选人，校太清楼书，擢筠第一，为秘阁校理，预修《册府元龟》，累进翰林学士。后以知庐州卒。
[20]“内侍”之“侍”，玉海堂本作“待”，误。“周文质”之“质”，宛委山堂说郭本与五朝小说大观本误为“买”。入内内侍省副都知：宋宦官机构入内内侍省宫员之一。入内内侍省，简称后省，景德三年（1006）由内省侍入内内班侍院与入内都知司、内东门都知司并为入内内侍省，掌宫庭内部生活事务。
[21]“薛昭廓”之“昭”，宛委山堂说邪本与五朝小说大观本为“招”。西上阁门使：宋代官名，属横班诸司使，无职掌，仅为武臣迁转之阶。政和二年（1112）改右武大夫。
[22]三部副使：北宋太平兴国元年（976）始置三司副使，为三司副长官，由员外郎以上曾任河东、河北、陕西三路转运使及淮、江、浙、湖六路发运使者担任。当户部、盐铁、度支分置三使时，其副职称三部副使，即盐铁副使、度支副使、户部副使。
[23]“谘”，弘治本误作“诏”。李谘：李谘（？~1036），字仲询，北宋新喻（今江西新余）人。真宗朝举进士，累官翰林学士等职。卒谥宪成。枢密直学士：官名，简称枢直，宋承五代后唐置，与观文殿学士并充皇帝侍从，备顾问应对。政和四年（1114）改称述古殿直学士。
[24]“算”，宛委山堂说郭本为“算”，算与“算”通。算茶：征收茶税。见钱：现钱。
[25]以上为《梦溪笔谈》卷十二《官政》第八条。
[26]六榷务：《宋史·食货志·茶上》：“宋榷茶之制，择会要之地，曰江陵府、曰真州、曰海州、曰汉阳军、曰无为军、曰蕲州之蕲口，为榷货务六。”十三山场：《宋会要》食货三○之三一至三二：“崇宁元年十二月八日，尚书右仆射蔡京等言”条注引《三朝国史·食货志》：“十三场，蕲州王祺一也，石桥二也，洗马三也，黄梅场四也，黄州麻城五也，庐州王同六也，舒城太湖七也，罗源八也，寿州霍山九也，麻步十也，开顺口十一也，商城十二也，子安十三也。”
[27]类苑二十一引脱“茶”字，弘治本脱“三千”之“三”字。
[28]“祖”，宛委山堂说郛本、五朝小说大观本、稗海本及类苑二十一引皆误作“租”，以下八“祖”字均如此。祖额钱：定额钱。
[29]“峡”，陶氏爱庐本作“陕”，乃沿崇祯本之误，其余诸本皆作“峡”，是，今从正。盖此处诸州府均属湖南、湖北两路，不涉陕西路。
[30]“二十一贯”之“二”，弘治本作“三”。
[31]“蕲州蕲口”之两“蕲”字，弘治本误作“靳”；“一十四”，作“四十一”。
[32]光州：光州濒淮河上游，自古为南北兵争重地，南宋在此置榷场，与金贸易。
[33]“三十斤”，宛委山堂说郭本、稗海本及学津本作“二十斤”。
[34]“三千”，原作“三十”，津逮本、崇祯本、玉海堂本、丛刊本并从此误，今从弘治本、稗海本、学津本及类苑二十一引校正。
[35]“寿”，弘治本作“受”。
[36]“三万”，宛委山堂说郭本、稗海本、学津本皆作“二万”。
[37]“二万”，弘治本作“一万”。
[38]“一十八万”之“一”，弘治本无。
[39]“六千”，类苑二十一引作“二千”。
以上为《梦溪笔谈》卷一二《官政》第九条。

### 茶法发展历程
乾德二年（964年），开始下诏在京城、建州、汉水流域、蕲口等地各自设置榷货务。乾德五年（967年），开始禁止私人贩卖茶叶，按照“不应为”且情节严重的律条来惩处。太平兴国二年（977年），修订删改禁止贩卖茶叶的相关法条，开始确立按照不同等级来判定罪名。淳化二年（991年），命令商人到种植茶叶的园户那里购买茶叶，然后在官府设立的场所公开进行贴射，开始实行贴射法。淳化四年（993年），初次推行交引制度，废止贴射法；西北边境地区输送粮食来换取交引，是从通利军开始的。就在这一年，撤销了各地的榷货务，不过不久又恢复如旧。

到咸平元年（998年），把茶利钱1392119贯319文确定为定额。一直到嘉祐三年（1058年），总共六十一年间，都采用这个定额，官府的成本以及各类杂费都包含在内，这中间茶利钱时常有增减变化，每年的收入并不固定。咸平五年（1002年），三司使王嗣宗开始确立三分法，就是按照茶叶价格分成十份，其中四份用香药来支付，三份用犀角、象牙来支付，三份用茶引支付。咸平六年（1003年），又改为支付六分香药、犀角和象牙，四分茶引。景德二年（1005年），允许人们缴纳钱帛金银，称作“三说”。到祥符九年（1016年），茶引越发不值钱了，采用知秦州曹玮的建议，在永兴、凤翔两地“用官府的钱收买客商手中的茶引，以此来挽救茶引的价格，在此之前已经多次增加了加饶钱。到天禧二年（1018年），在镇戎军缴纳一斗大麦，原本的价格加上加饶的钱总共支付1贯254文钱。乾兴元年（1022年），改变三分法，支付三分茶引，东南地区的现钱支付二分半，香药支付四分半。天圣元年（1023年），又重新实行贴射法，实行了三年之后，茶叶的利润都被大商人获取了，官府的场所只能得到又黄又晚的劣质茶叶，于是下诏让孙奭重新商议，废止了贴射法。第二年，追究当初提议的相关省吏、计复官、旬献等人的责任，把他们都发配到沙门岛，原来详细制定此法的枢密副使张邓公、参知政事吕许公、鲁肃简各自被罚俸一个月，御史中丞刘筠、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周文质、西上阁门使薛昭廓、三部副使各自被罚铜二十斤，前任三司使李谘被免去枢密直学士头衔，依旧去担任洪州知府。皇祐三年（1051年），计算茶叶相关费用依旧只使用现钱。到嘉祐四年（1059年）二月五日，颁布敕令解除了茶叶的禁令。

### 六榷货务与十三山场情况
本朝有六个榷货务、十三个山场，售卖茶叶一年总计10533747.5斤，原本规定的祖额钱是2254047贯10文。

#### 六榷货务详情
选取其中较为适中的嘉祐六年（1061年）的数据来看，六个榷货务抛占（分配售卖之意）茶叶5736786.5斤，祖额钱是1964647贯278文。荆南府的祖额钱是315148贯375文，接纳潭州、鼎州、澧州、岳州、归州、峡州以及荆南府的片茶、散茶共计875357斤。汉阳军的祖额钱是218321贯51文，接纳鄂州的片茶238300.5斤。蕲州蕲口的祖额钱是359839贯814文，接纳潭州、建州、兴国军的片茶500000斤。无为军的祖额钱是348620贯430文，接纳潭州、筠州、袁州、池州、饶州、建州、歙州、江州、洪州、南康、兴国军的片散茶共842333斤。真州的祖额钱是514022贯932文，接纳潭州、袁州、池州、饶州、歙州、建州、抚州、筠州、宣州、江州、吉州、洪州、兴国军、临江军、南康军的片散茶共2856206斤。海州的祖额钱是308703贯676文，接纳睦州、湖州、杭州、越州、衢州、温州、婺州、台州、常州、明州、饶州、歙州的片散茶共424590斤。

#### 十三山场详情
十三个山场的祖额钱总共是289399贯733文，一共购买茶叶4796961斤。光州光山场购买茶叶307216斤，售卖可得钱12456贯；子安场购买茶叶228030斤，售卖可得钱13689贯348文；商城场购买茶叶400553斤，售卖可得钱27079贯446文。寿州麻步场购买茶叶331833斤，售卖可得钱34811贯350文；霍山场购买茶叶532309斤，售卖可得钱35595贯489文；开顺场购买茶叶269077斤，售卖可得钱17130贯。庐州王同场购买茶叶297328斤，售卖可得钱14357贯642文。黄州麻城场购买茶叶284274斤，售卖可得钱12540贯。舒州罗源场购买茶叶185082斤，售卖可得钱10469贯785文；太湖场购买茶叶829032斤，售卖可得钱36096贯680文。蕲州洗马场购买茶叶400000斤，售卖可得钱26360贯；王祺场购买茶叶182227斤，售卖可得钱11953贯992文；石桥场购买茶叶550000斤，售卖可得钱36080贯。